第四章：冻鱼摊前的刀光 (第2/2页)

“他们是在捞当年沉江的物证！“诸葛明突然翻出手机里的导航地图，“当年货轮航线正好经过这片水域...“他手指突然顿住，卫星图显示泵房正下方的江底有片规则阴影——正是九三年沉船残骸的位置。
　　
　　陈大炮突然拽过白豆蹲下。排污管道的格栅外漂过个玻璃药瓶，标签上“LK-93“的字样在月光下泛黄。诸葛明用鱼线勾住瓶口：“这是疗养院特供镇静剂的包装...瓶底刻着龙腾财团的原始徽标。“
　　
　　泵房深处的配电箱突然爆出电火花。白豆掀开铁皮盖板，1998年的《设备检修记录》泡在漏水形成的冰坨里。陈大炮用改锥凿开冰层，缺失的四月记录页背面黏着张当铺当票——抵押物是白理想的全套技工资格证书，典当日期却是他失踪两天后的凌晨。
　　
　　“这他妈是栽赃！“陈大炮的唾沫星子喷在冰面上，“你爹宁肯饿死也不会...“他突然噤声，冰层下冻结着根断裂的皮带扣——金属内侧刻着红星厂保卫科的鹰隼标志，与貂皮男人钥匙链上的吊饰同款。
　　
　　闷雷突然抡起剁骨刀劈向承重柱，混凝土碎块里露出成捆的防潮纸包裹。诸葛明撕开二十层蜡封，九本黑色账本赫然在目——每页都贴着不同年份的报纸剪报，金额栏用麻将牌花色代替数字，合计总额足够买下半条江心岛商业街。
　　
　　“这是九家老炮的暗账！“陈大炮翻到2011年页面，“你看这个'發'字符号...“他掏出从防空洞带出的录音带盒，“跟磁带标签上的防伪标识一模一样！“
　　
　　泵房铁门突然被气焊切开，貂皮男人的狞笑混着柴油味涌进来。五人组撞破后窗时，白豆的棉手套勾住窗框螺丝，扯出半卷发黄的《船舶轮机操作规范》——规范末尾的修改批注笔迹，和消防通道改建批复上的“林冬至“签名如出一辙。
　　
　　逃到江堤转角处，诸葛明突然拽住众人。三十米外的冰面上，三个穿貂皮的男人正往雪堆里掩埋铁箱。陈大炮用望远镜细看，箱体侧面用红漆喷着“四号仓-1993“，封条上的消防斧钢印赫然是保卫科专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