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澡堂里的工业密码 (第2/2页)

地下库房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陈大炮扒开成堆的过期生理盐水，露出后面焊死的铁皮柜。闷雷一刀劈开柜门，飘落的文件雪片里混着九三年的粮票——粮票背面用圆珠笔画着输水管道走向图，交叉点标着“白理想标记点“。
　　
　　“这文件是伪造的！“诸葛明用紫光灯照射会议纪要的纸张纤维，“这种双胶纸是2005年才投产的...“他突然掀开文件堆，底层压着本《麻醉药品登记册》——2011年12月14日记录着“白理想，LK-93注射2ml“，执行护士的胸牌编号与四号仓老鼠药包装上的质检员编号只差最后一位。
　　
　　库房顶灯突然爆裂，貂皮男人的砍刀在黑暗里劈出火星。五人组摸黑冲进货梯井时，陈大炮的后腰撞开配电箱，1993年的《锅炉房值班表》如雪片纷飞。白豆抓住一张飘落的纸页——4月17日值班人签名处按着枚深蓝色油指纹，与他手上那份沉船检修日志上的指纹如出一辙。
　　
　　“这货梯的钢丝绳换过！“诸葛明打光检查缆索表面，“原来的锈痕被新漆覆盖...“他刮开油漆层，九三年产的钢缆表皮上，每隔半米就刻着组俄文字母——连起来正是“LC-93钢材质检不合格“。
　　
　　负二层的冷库大门被撬开条缝时，白豆的呼吸在玻璃面罩上凝成白霜。三十具裹尸袋整齐排列，最外侧的塑料袋标签印着“2011-12-16“，露出的半截手指戴着红星厂的工号戒指——戒面刻着的工号属于七年前失踪的老电工。
　　
　　“这不是停尸房，是证据陈列室！“陈大炮拉开尸袋拉链，溃烂的遗体腋下夹着本《设备维修日志》——九三年四月每周四都标记着“叶轮检修“，检修人签字栏交替出现白理想和林冬至的笔迹。
　　
　　诸葛明突然踹翻液氮罐，喷涌的白雾中浮出张金属铭牌——2011年加装的制冷设备铭牌上，生产厂家正是龙腾财团控股的子公司。罐底粘着的出货单显示，这批设备竟是用四号仓库废旧钢材抵账交易的。
　　
　　警报声撕裂死寂，貂皮男人的吼叫在走廊回荡：“把那个小崽子的肾挖出来抵账！“五人组撞破防火卷帘门的瞬间，白豆瞥见门缝卡着的药盒——铝塑板上印着江心岛地图，某处药店坐标被针尖扎出密集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