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红光浴池的锈迹 (第2/2页)

浴池深处的蒸汽突然变浓，闷雷用毛巾裹住口鼻：“排风系统被动手脚了！“诸葛明扒开墙根的检修口，九十年代的铸铁管上焊着微型信号发射器，天线的螺旋角度与九三年沉船货轮的无线电日志记录完全一致。
　　
　　更衣凳突然翻倒，白豆扶正时掌心蹭到凳底的胶痕。撕开变形的即时贴，1993年防汛演习的车牌号清单下压着张收据——2011年12月15日购买的LC-93钢材，提货人签名栏的油墨反光与副市长女儿病历本的防伪水印频率相同。
　　
　　老周突然打开音响遮掩异响，九三年的老歌混着磁带杂音在穹顶回荡。陈大炮假意跟着哼唱，手指掠过音响外壳的散热孔——内壁用蓝漆点着七个坐标，连成线后的交叉点正是自家老宅的天井位置。
　　
　　“拖鞋换水了！“老周拎着塑料桶泼水，水流在防滑砖上冲出个模糊的龙腾商标。白豆蹲身系鞋带时，瞥见排水沟里卡着半片搪瓷缸残片——缸体印着的“安全生产标兵“字样下，副市长年轻时的照片正浸泡在污水里，衬衫第三颗纽扣的磨损形状与冷链车钥匙齿纹互补。
　　
　　浴池东侧的灯泡突然爆裂，诸葛明踩着水渍去修理。梯子晃动时碰掉墙顶的装饰画框，背板夹层里飘落二十张粮票——票面盖着红星厂工会的三角章，骑缝处的油墨裂痕与四号仓暗门的液压杆缺口形成几何镜像。
　　
　　更衣柜深处突然传来手机震动，老周握着翻盖机躲进锅炉房。白豆贴着门缝听见零星的“冷链车...封口费...“，通话背景里货轮的汽笛声浪，与九三年沉船前的最后通联录音分毫不差。
　　
　　“这池子底下有东西！“陈大炮突然压低声音，他的脚趾在池底摸到条金属凹槽。排水后的瓷砖缝隙里露出暗门把手，把手的旋转角度需对准4点17分刻度——正是沉船黑匣子停止记录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