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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180十章 争峰

【评点本】180十章 争峰 (第1/2页)

宫门外,秦绝响和刘金吾默然静候,好半天动也不动,
  
  这些日來,馨律不知所踪,秦绝响撒出人马遍寻不见,十分懊恼,意律和孙守云听师姐临走前说过“我谁也不怪,是罪有应得”,还当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虽然迷惑不解,却也想不到真相会是那样离奇,倒反过來不住安慰秦绝响,代师姐赔礼道歉,暖儿向來事事依从,更不敢多问,只有刘金吾知道内情,闲下便來看望,陪他说话解闷,秦绝响无心做事,到南镇抚司请了假,每天在家偷偷熬药自疗,他病得本來不重,几副药下來也便好得差不多了【娴墨:治淋以现代医学方法治,多用抗生素类,往往导致绵延难愈】,今日正和刘金吾聊天,听人报说大哥回京,赶忙吩咐上下人等严把口风,一切安排妥当,这才过來迎候,
  
  这时候只见常思豪脸色沉沉地从宫内出來,二人相互瞧了一眼,都有些忐忑,
  
  刘金吾料想常思豪人在辽东,多半不知馨律之事,表情沉重,想必别有所思,试探问:“二哥,出什么事了,”
  
  常思豪一摆手,让李双吉、齐中华等护在外圈,一边走着,一边把在辽阳定计和见皇上陈说时反为徐阶作嫁之事讲了一遍,刘金吾拍腿道:“让谭纶主持边北军务,那拨出來的军费,还不都成他们的了,【娴墨:头一个就想到捞钱,可知军队是什么地方、小刘是什么心态】”常思豪道:“军费是小,就怕老徐是想借此机会,把手从政界伸到军界,逐步削夺戚大人他们的兵权,”
  
  刘金吾想了一想,道:“不能,现在虽沒了倭寇,但土蛮、鞑靼、西藏这么活跃,加上南方不安定,这几员大将他还用得着,一时半刻是不会大动的,安排谭纶,应该是意在整体上作一个可控的部署,为的是将來一旦军界有事,他压能压得下,提也能提得起來,而且让底下人做炮灰,上面的人领功受赏,正是他的拿手好戏,怎舍得就夺了这几名大将的兵权,”
  
  常思豪一听鼻子差点气歪,心想原來自己还是小看他了,敢情最惨的不是丢兵权,而是像狗般被拴着、被骂着、被欺着、被用着,活着放出去咬人,死了扒皮炖肉,这老徐权柄能玩到如此精绝,缺德能缺到如此从容,真不愧他那“阴里坏”之名了,
  
  然而气归气,事归事,军费须得人家來筹措,那主持军务的人选,由他徐阶说了算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三人回到侯府,在一起商量半天,也沒想出什么好办法更改,常思豪为此悬心,一时也想不起來看望馨律伤病之事,倒让准备好一肚子谎话的秦绝响感觉阵阵别扭,刘金吾听说皇上要去皇陵,眼睛倒忽然一亮,道:“圣驾进了皇陵,文官下轿,武将下马,就算是几位阁老也要步行,皇上为的是游玩散心,咱们不如……”说着凑近常思豪耳边,将声音压低,
  
  常思豪听罢点头,喜道:“你小子的坏水,真是挤也挤不完,好,就这么办,”
  
  次日圣旨下來,要求百官做好准备随皇上出京,常思豪从未经历过此事,又得跟着礼部官员熟悉祭祖的各种规制禁忌,连着折腾了好几天,直到二十七日丁未【娴墨:转入史笔】,大早晨天不亮就起來进宫陪王伴驾,同百官一道浩浩荡荡,直奔皇陵,隆庆下旨,免去沿途所经各处乡县一年的钱粮税赋,以示天子爱民之德,百姓闻知此事,被县官扶老携幼轰出來,远伏道旁田野拈香叩拜,一个个流泪涕零,靠道边刚冒苗的庄稼也都刷上了绿漆颜料以增艳色,表示春耕顺利,长势良好,【娴墨:古今皆如此,很多事情,干出來是为领导看一眼,大家都是在维持一个假象,】【娴墨二评:刚冒苗,点一笔是春耕时节】
  
  天子车驾行得缓慢,第三日中午到了昌平,下午这才进了大红门,上次常思豪到这里时,去的是西面嘉靖妃子墓,印象中颇感阴寒凄清,如今春风化冻,雪消冰融,眼见远山泼绿,草色嫩青,景致又觉不同,想长孙笑迟和水颜香这对人间妙侣已不知侠隐何处,一时间大生隔世之感,当晚在行宫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明,随车驾一路向北,到永陵祭拜了世宗嘉靖,次日又到长陵來拜成祖永乐大帝,
  
  整个明陵之中,就属永陵和长陵开阔舒展,建制规模最大,隆庆拜陵是假,欣赏风景是真,眼中见了真山真水,便即开心忘形,又将那副文酸公的派头带出些來,百官中不少文臣都是弱质儒流,又不能像皇帝一样乘辇而行,全都趋步跟随在后,昨天走时只觉乏累,今天一动作起來浑身酸楚,百骨生风,各自苦不堪言,徐阶是快七十的人了,朝服下仍穿着厚冬衣,裤子里打着暖裹腿,虽然材质都是蚕丝羽绒所制,质地较轻,但透气性却不甚好,好容易走完了仪程,已经是半身潮汗,常思豪偷眼瞄着,心知火候差不多了,见隆庆游兴不减,便建议道:“皇上,虽然陵拜完了,也不必这么早便回去,今日阳光大好,”说着目光往不远处的山峦一领:“皇上何不登高览胜,一观大地回春之象呢,”
  
  隆庆双睛起亮,笑道:“贤弟所言,正合朕意,”上了辇便欲起驾,徐阶拦道:“皇上,你曾答应老臣,不会随兴改道巡游……”常思豪笑道:“哎,阁老差矣,这怎么是改道,明明是顺路,而且也不是巡游,只是登山而已,也惊扰不到百姓嘛,”刘金吾春装舒简【娴墨:正与老徐二棉裤作衬,笑】,意气风发地就站在旁边,听到这儿笑着帮衬道:“侯爷所言极是,皇上,您看前面这山,名万寿山,虽不甚高,却可观尽京畿形势,当年成祖永乐大帝建都北方,又建陵于此,便是意在时刻提防鞑虏,让后世天子要拼死守住国门、守住祖宗陵寝,以保我大明江山永泰,百姓平安,成祖爷当年选址之时,想必也曾立于这万寿山上,临风览胜,观天下形势,您何不法而效之,一结先祖之余风呢,”【娴墨:要意义我就给你意义,恰似老艺术家讲的“你办这个干那个,必须要积极向上、要有教育意义”,这流氓耍得不赖,惟小流氓,方能对付大流氓,】
  
  隆庆欣然振奋道:“说得好,”转向徐阶一笑:“阁老啊,您若是觉得身体难以支持,便在此等候,或是先回去歇息就是,朕与众卿去去就回,”向旁边使个眼色,冯保唱声道:“皇上起驾,,”【娴墨:冯刘常,已经形成三驾马车,冯保在头车,又是“二马”拉车,真应了小常那句“二马拉车不累”了,】
  
  眼瞧常思豪等人拥驾前行,徐阶眉凝目冷,胡须飘抖,面沉似水,身旁有人凑近低道:“阁老,如今已然拦挡不住了,此刻若不跟上去,不知道他们还会在皇上身边讲些什么,说不定会对咱们大大不利,”徐阶嗯声压了口气,当下咬咬牙于后跟上,
  
  常言说望山跑死马,万寿山看着虽近,但寻路走來迂蜒曲折,道路可是不近,常思豪、刘金吾这些人年轻力壮,登山涉水不在话下,隆庆坐在辇上由人抬着更是丝毫不累,徐阶这老腿却是愈來愈迈不动,走一程,拉开一点距离,走一程,速度便往下又减,越走越慢,越拉越远,李春芳和张居正分别让出身位,在左右扶持,百官中有一大部分人压在他三人后面缓缓而行,也有一部分人脚步轻捷,追随陈以勤,紧跟在皇上身边【娴墨:陈阁老腿脚不错,过年时的小病好了,笑】,
  
  常思豪见计已成,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将徐阶甩得远远的,一时大感快慰,手扶在辇上暗用内劲,辇夫觉得肩头一轻,走起路來更是轻捷,虽然山势见陡,速度反而越來越快,刘金吾和他交递眼神,暗自坏笑不已,行了一段,忽听步音潮响,常思豪回头一看,就见第二阵营的人忽然加起速度追了上來,为首一人平眉细目,面如银盆,将徐阶负在背上疾行追來,步履轻捷如飞,
  
  刘金吾向后略坠,贴耳过來道:“那人便是谭纶谭子理,”常思豪冷眼瞧着道:“坛子里,那是被腌的咸菜,还是罐养的王八呢,”刘金吾听得窃笑,眼见对方愈追愈近,也便不再说了,
  
  一行人登上山脊,隆庆下辇,在众人护卫之下亲自爬上顶峰,放眼望去,但见高天蓝彻、岭上云白,清泠泠阳光如洗,四周山峦层叠,虎势龙威,气象万千,立身其间颇有孤影离尘之感,山风过处衣袂飘飞,更具乘风若仙之姿,他胸襟一阔之余,腰板也不由自主地挺拔起來,感叹道:“凌峰迥眺,才见物华锦绣,回首來路,方显踵底尘幽,古來登临之意,朕知之矣,”【娴墨:隆庆原是裕王,以前倒不受憋,当了皇上反不如当以前自由,闷得厉害,才有此语,爬个万寿山就如此,要到泰山祭个天得乐成什么样,】
  
  常思豪笑道:“皇上,经您这一说,我倒忽然想起一个故事,”
  
  隆庆道:“哦,说來听听,”
  
  常思豪道:“说有个人,去找老和尚问如何参禅才能开悟,老和尚尿急,说我上完茅厕再告诉你,走到门边,回头对那人说:‘你看,都说我是得道高僧,可惜撒尿还得自己去,’”
  
  他这话甚是粗俗,隆庆倒也不怪,当风而笑道:“是啊,有些事情,是别人替代不來的【娴墨:读书何尝不如此,读书不思考,等于拿眼睛往纸上涂黑,涂了一行又一行,再看一遍,竟全是黑道子,又非读书如此,天下事实都如此,】,若非听贤弟建议登高一观,想朕今日绝不会如此开心,”
  
  徐阶上得峰來已被谭纶放下,此刻递过眼神,谭纶会意,近前來施礼道:“皇上,臣对此地颇为熟悉,愿为皇上解说地理风情,”隆庆点头许了,谭纶向前迈了半步,插身挡在常思豪之前,扬臂西指道:“皇上,从此向西五十里便是居庸关,关外是八达岭,当年成吉思汗即破此关而入,长驱大进灭了金国,如今关城乃我太祖爷命徐达所建,是为京西最重要的一道关隘,”
  
  隆庆缓缓点头,
  
  谭纶手指横移,“向北五十里则是黄花城,那里九分山水一分田,形势险峻,水连渤海,西映居庸,也是京师重要的门户,西北则为慕田峪,长城由此向东去,过密云、大华山,便远连黄松峪、马兰关了,这一线皆属京师屏障,为鞑靼、土蛮、朵颜等经常寇犯之所,”
  
  隆庆向在京师之内,极少出行,虽看过地形图,毕竟不如眼前实在,心想鞑靼、土蛮之辈,动辄率十万之众,奔袭侵略,如狼似虎,仅靠那几处关隘,一道长城,岂能拦挡得住,边防一个不慎,就要导致兵溃围城,有灭国之虞,不能不让人忧虑,想到这儿凝目说道:“今日朕躬谒我祖考陵寝,始知边镇去京切近如此【娴墨:以前从沒來拜过,何以故,嘉靖藏于深宫修道不來祭祖,故儿子也沒有跟着來的机会】,如今边事久坏,朝中却无一人为朕实心整理,幸有云中侯前日从辽东归來,带回边北真实情况,朕才知边境实有垒卵之危,朝中欺上瞒下,报喜而不报忧,奏章中但逞辞说、弄虚文,言无一真,将來岂不误事,谭爱卿,你在兵部已久,还当替朕把这份心操起才是,”
  
  谭纶忙躬身道:“是,如今边况疏弛至此,臣之责也【娴墨:先领罪再讨活干】,”又凑近些许:“皇上,京师、陵寝均为腹心重地,与虏营近密,蓟镇藩屏于东,宣镇股肱于西,为京师左右之强辅,若能使二镇守臣实心干济,京师必可恃之无忧,然而如今两地文武官员矛盾重重,自相参商,内耗严重,人浮于事,臣几度有心整理,奈何下面部属各有來路,关系错综,牵一发而动全身,实令臣裹足难行,”
  
  隆庆眉头皱起,道:“那依爱卿之意,该当如何呢,”
  
  徐阶已经缓过气來【娴墨:上峰是谭纶背他,反是谭纶说了半天话,老徐才缓过气來,可知老徐是真老了】,适时近前拱手道:“皇上,军务之事,与政务不同,需得疾警决断才好,以老臣之见,应当将边北辽东、宣蓟一线官员进行重新清理安排,一应军务交由谭大人亲力主持,令得专断,勿使巡按、巡关御史参与其间,以免多生议论,使其跋前踬后,进退两难,”
  
  常思豪大急,本來的计策就是撺掇皇上爬山,欺徐阶年迈,将这老家伙甩得远远,以便让自己能够畅所欲言,不料布署却被打乱,此刻徐阶二人你一句他一句递得紧凑,眼瞧就要把谭纶给强推上位了,他赶忙插进來道:“皇上,这一线边防,东西绵延两千余里,岂是一人掌管得來,李将军在辽东多年,作战经验丰富,不宜轻动,至于山海关、永平到京师、万全都司这一线,不如划地分军,由戚大人和谭大人各统一半,”
  
  徐阶笑道:“继光乃将才,只可打仗练兵,不懂战略布局,何堪帅任,况三权分立,令不能行,乱之由也,侯爷这话,恐怕有欠考虑,”
  
  常思豪知道此时不争,便再无希望了,大声道:“带兵打仗乃是真刀真枪,并非纸上相谈,阁老品论短长言之凿凿,想必是久经沙场,懂得为帅之道了,不知阁老一生几次带兵出战、有何斩获、立过多少军功,”
  
  他一边说一边晃着膀子逼步向前,身躯逆光泼影,将徐阶的矮小身子包裹在一片阴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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