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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玉石俱焚局

第636章 玉石俱焚局 (第2/2页)

“又住院了?”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熊主蓆这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奉献给厂医院了吧?”
  
  彭晓力低着头抿了抿嘴角,想笑没敢笑。
  
  领导开玩笑无所谓,他可不能接话茬儿。
  
  两人很快从二楼下来,彭晓力在楼梯口这边便站住了脚,等着领导。
  
  这么做也是有规矩的,因为在外面,你不知道领导会有什么突然的要求或者工作。
  
  领导有安排的时候你不在场,这就是失职,无论你正在做什么。
  
  但为了工作需要,你还得与领导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打扰到领导的私密。
  
  所以说当秘书很是不易。
  
  “丁主任?这么晚了,”李学武同对方打了个招呼,问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心里明白,但脸上不显。
  
  这会儿还故作不知地指了指楼上解释道:“刚刚在了解案子的进展情况,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其实是他不知道丁自贵来找,彭晓力怕影响到审讯工作,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但在解释的时候就看领导有没有担当了。
  
  这一句至少能让秘书不至于背黑锅,更能体现自己的风度和大度。
  
  至于说对方怎么想,那就得看实际情况了。
  
  现在是丁自贵主动来找他的,可不是他找丁自贵的。
  
  果然,李学武还没解释完,丁自贵便已经不想听他的解释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案子。”
  
  李学武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丁自贵的脑门上都见了汗。
  
  大冷的天,就算红星厂的锅炉热,屋里气温高,可这里是门厅啊。
  
  门缝里钻进来的寒风还是很冷的,可丁自贵竟然掏出手绢来擦额头和脸上的汗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
  
  “丁主任,有什么事就这儿说吧。”
  
  李学武一副着急的目光,指了楼上解释道:“刚了解完案情,等着跟领导汇报呢。”
  
  “领导……是李主任吗?”
  
  丁自贵差点呆住,说汗如雨下也不为过。
  
  他话语里有些磕巴地说道:“我、我、那个……”
  
  “要不咱们晚点再说?”
  
  李学武看了看手上的时间,说道:“案子有了重大突破,我得跟领导请示。”
  
  他故作信任对方,好像泄露了什么似的轻声讲道:“可能要连夜抓人,我得做准备。”
  
  “李副主任!”
  
  就在李学武即将转身的时候,丁自贵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带着往边上走了几步。
  
  “李副主任,你得帮我一把。”
  
  “这……丁主任,”李学武故作发愣,疑惑地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帮您什么啊?”
  
  “唉,都怪我爱人啊——”
  
  嗯???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熟悉啊?
  
  李学武瞧了瞧他,疑惑地问道:“丁主任,我怎么没听明白您话里的意思呢?”
  
  “唉,也怪我治家无方。”
  
  他满脸的忧愁和悲伤,语气萧索地说道:“我爱人背着我,偷偷收了人家的礼物了。”
  
  “这……”
  
  李学武迟疑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扫了周围一眼,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轻声问道:“是贵重的物品吗?”
  
  “有一台电视机,一块手表,还有一些布料。”
  
  丁自贵低着头,就差把中气都叹出来了。
  
  他哑着声音说道:“我真是对不起组织,对不起领导啊,我真是……”
  
  “丁主任,您的这个情况……我没法处理了。”
  
  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问道:“至少您得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否则我真的没法帮您。”
  
  “是,是,我说——”
  
  丁自贵点点头,讲道:“今天我回家,我爱人便跟我坦白,说收了人家礼物。”
  
  “我问他收了谁的,我怎么不知道……”
  
  一家之主,竟然不知道家里多了什么!
  
  可笑不可笑?
  
  可人家就这么解释了。
  
  他这么说,李学武就这么听着,丝毫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她说是厂里有人硬送到家里来的,我问她是谁,她说当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丁自贵把所有的干系甩了一干二净,这才吐露实情:“是对外办主任张士诚。”
  
  “我爱人也是听院里有人说起他,这么一比对才知道,就是他送来家里的。”
  
  “我这……唉……”
  
  丁自贵摊了摊手,苦着脸说道:“那些个玩意儿我爱人也不懂,还给谁都不知道!”
  
  “她怕给我惹麻烦,就一直藏着掖着的,直到今天知道出事了,才想起来跟我说!”
  
  他见李学武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又跺了跺脚,道:“我爱人是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你看这……你看……哎呀——”
  
  “丁主任,如果情况真如您所说。”
  
  李学武表情凝重,缓缓点头说道:“您只需要跟组织解释清楚,并积极退赃,妥善处理就好了。”
  
  “但如果牵扯到其他的情况……”
  
  他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看着丁自贵的眼睛强调道:“比如您在工作给予了张士诚某种方便,损害了公家的利益,您可能就要……”
  
  “嗯,这是很严重的纪律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
  
  丁自贵不断地点着头,手里的手绢都来不及擦脑门上的汗了。
  
  他手哆嗦着说道:“我听说张士诚被带走调查了,没想到惹出了这么个事。”
  
  “万一他要是反咬我一口,拿我戴罪立功的话,我这可就……”
  
  他抓着李学武的手腕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李副主任,咱们的关系……您可得帮帮我啊!”
  
  “这个您放心,案子还在保卫组。”
  
  李学武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我这个人您是知道的,最是热心肠。”
  
  “不过嘛,我按照工作程序进行了回避,谷副主任在负责具体调查工作。”
  
  “我虽然不负责案件,但我也有权了解和知晓案件的情况,保卫组不会放纵他乱咬的。”
  
  他好似好心地提醒道:“我们做事和办案都讲究真凭实据,不会冤枉好人的。”
  
  “当然了,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跟领导说,或者有细节之处向领导坦言的。”
  
  他指了指楼上说道:“谷副主任就在二楼,她现在应该有时间见您。”
  
  “……好,好的,谢谢啊。”
  
  丁自贵听了李学武的话,胆有点虚,尤其是最后一句,不会冤枉好人的。
  
  你下一句是啥?
  
  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呗!
  
  他嘴里应着李学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梯口,却是想上去,又不敢上去。
  
  面对李学武,和面对谷维洁是两码事。
  
  两者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压力也是不同。
  
  从家里来的路上他想过了,凭借跟李学武的关系,看能不能从中砍掉关于他的部分。
  
  也就是说,他把所有的礼物退回来,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他甚至敢向天发誓,再也不会收礼了。
  
  只是看着李学武消失在了楼梯口,他都没有自信跟着上楼。
  
  脚步挪动着,不知怎么的就往后退,往外走。
  
  直到恍惚间出了门厅,被寒冷冬季的风雪这么一抽,好像一个嘴巴打在了脸上。
  
  刹那间,满脸通红,像是醉了酒,又像是亏心事上头,难掩愧疚。
  
  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这二十年,想起多少个日夜的艰苦奋斗,到头来再因为躲藏而被揪出来,那可真就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他也知道,转回身上楼,跟谷副主任谈,那就绝对不能扯谎了,一定要实事求是地说。
  
  为什么?
  
  因为在李学武这里,他的话还能收回去。
  
  在领导那里,他说的话不真实,很有可能给他的处理结果带来不确定的影响因素。
  
  本来都到这了,算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再因为不老实,不彻底,那不就是彻底不老实了嘛——
  
  也正因为如此,他站在门口心里打鼓。
  
  迈出这一步,他真是不知道厂里会如何处理他。
  
  在管委办主任的位置上一年多了,明年厂里要晋级,他是没有希望再进一步的。
  
  最好的安排便是调出去,外放一到两任,努力拼一把,回来就是草头王了。
  
  就算回不来,在外地四五年,也能攒下足够多的养老本钱,如何都是赚。
  
  所以他早就在谋划,在钢城碰了钉子,在吉城碰了钉子,他实在是不甘心。
  
  直到师弱翁和张士诚联系他,可以协调和帮助程副主任获取更多的话语权,来支持他去钢城担任一把手。
  
  所以那个时间,虽然李学武已经提醒他了,会支持他负责汽车工业,可他认准了要更好的,便一意孤行,上了张士诚的贼船了。
  
  现在的他真是欲哭无泪,站在这里回想,可不就是自己猪油蒙了心了嘛。
  
  程主任是秀才造反啊,在这厂里折腾多少回了,还不是被大李小李戏弄着当猴子耍啊。
  
  他当初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怎么就信了师弱翁和张士诚这两个失败者联盟了呢。
  
  丁自贵抬起头,任由风雪打在自己的脸上,以换取一时的清醒和自由。
  
  许是过了三分钟、五分钟,他整理了心情,知道刚刚李学武是给他留了面子,再不兜着就是傻哔了。
  
  要向李学武举手投降,他以后就别在厂里混了。
  
  李学武也是真仗义,给他指了条明路。
  
  “呀,丁主任,您没走啊!”
  
  小金刚想出来关门,却见丁主任走了进来,赶紧打招呼道:“您身上怎么都是雪啊,我来帮您扫扫。”
  
  “不用了,谢谢你了。”
  
  丁自贵没有了来时的窘迫和危机,现在有的只是坦然和轻松。
  
  他对着小金笑了笑,顶着满身的雪花便上了楼,去找回自己丢了的谠性。
  
  ——
  
  “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李怀德放下手里的茶杯,倾着身子倚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微微皱眉看着李学武。
  
  他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你、你再说一遍,我是幻听了吗?”
  
  “您没听错,甭辛苦我了。”
  
  李学武无奈地苦笑出声,道:“我和谷副主任乍然听到也是同您一样,满脸的懵瞪。”
  
  “啧——”
  
  李怀德像是一只吃了一口大瓜的渣,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啧舌道:“玩的这么花?”
  
  “坏事传千里啊——”
  
  李学武瞅了他一眼,提醒道:“该怎么处理,还得您来拿主意。”
  
  “嗯,你等我再想想啊——”
  
  李怀德微微摇头,回味着李学武刚刚说的,可以算得上是刘备剧情了。
  
  人到中年,下面不行只能靠脑补兴奋了。
  
  “张士诚贪了钱,骗了胡艳秋,然后给人家姑娘整怀孕了,又不想用自己的钱了结。”
  
  他掐着手指头琢磨道:“结果把胡艳秋送给了程开元,借了程开元的势套了更多的利,一部分给了胡艳秋,一部分给了其他人。”
  
  “嗯,我再想想啊——”
  
  他晃了晃脑袋,说道:“张士诚跟师弱翁联系在了一起,又找到了丁自贵……”
  
  “为什么啊?”
  
  李怀德拍了拍沙发扶手,看着李学武问道:“这里面好像有逻辑说不通啊!”
  
  “折腾这么一大圈,程开元能得到什么啊?”
  
  他歪着脖子说道:“胡艳秋不是说,张士诚套利的大部分钱款都自己揣包里了吗?”
  
  “他一没得着钱,二没得着……就算他得着人了,可那是……嘶,啧啧啧——”
  
  “你就没想过,张士诚在欺骗程副主任?”
  
  李学武眉毛一挑,提醒道:“就调查的情况来看,是师弱翁主动联系的张士诚啊。”
  
  “那不对啊,张士诚疯了!”
  
  李怀德皱眉道:“他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这话说的也没错,张士诚最大的助力便是程开元,他这么做就是在毁了自己的助力啊。
  
  “万一张士诚有了二心呢?”
  
  李学武语气稍显异样地说道:“能把胡艳秋送过去,他这摆的可是玉石俱焚局啊。”
  
  “张士诚联系到了师弱翁和丁自贵,想要趁着工作组驻厂期间推程副主任上位。”
  
  他眉毛微微跳动着说道:“丁自贵刚刚在楼下已经跟我交代了一下情况。”
  
  “他的目的我了解,应该是为了外放的事,求钢城不得而怨怼,乱了心智。”
  
  “张士诚是为了谋求更多的利益,他想在被程副主任发现前,抓到更多的筹码。”
  
  李学武微微眯着眼睛说道:“有了胡艳秋这个雷,再加上骗取到的一些签字,想要完全控制他并不难。”
  
  “嘶——”
  
  李怀德被这反骨仔的背刺行为刺激的菊花一紧,瞪着眼睛,心里砰砰直跳。
  
  如果某一天栗海洋也这么算计他,他是否有足够多的防备啊?
  
  “胡艳秋坦白,张士诚答允她的条件是,只要她一直缠住程副主任,说那个孩子是程副主任的,他就一直养着她。”
  
  李学武讲了几人的动机,却又皱眉不解道:“唯一的一个我还没搞懂,师弱翁。”
  
  “我想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
  
  李怀德眉头紧锁,沉吟着说道:“你先回去,我好好想想”。
  
  李学武不懂的原因他懂,他甚至懂李学武现在是懂装不懂。
  
  这一次的案件不单单是生活纪律、组织纪律等问题,还涉及到了厂管委会班子新的布局关系。
  
  老李现在要为难了,也是李学武亲手送上来的大难题。
  
  他不能不接,因为这个案子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啊。
  
  倒不是说担心有人偏袒程开元,或者牵扯到了自己。
  
  而是他目前的利益需要红星厂管理班子的相对稳定。
  
  没错,就是相对的稳定。
  
  首先,他必须斩掉师弱翁,以收受贵重礼品、公采回扣、虚构业务开支等等。
  
  其次,他必须严肃且稳妥地处理张士诚和胡艳秋这一对奇葩玩意儿。
  
  张士诚的案子宣扬出去,他的脸,红星厂的脸,就都不用要了。
  
  而且胡艳秋已经生下来的孩子,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啊。
  
  必须,也是一定要妥善解决。
  
  最后就是程开元了,他玩飘了。
  
  除了要把程开元在厂里的关系和影响力砍成人彘,还要逼他主动承认错误,交代事实。
  
  没错,对程开元最稳妥的处理办法就是砍成人彘,没有办法进步,也没有办法再乱来。
  
  只此一事,不仅能让上面看到红星厂在管理上的严苛,更能让新的班子彻底掌握在他的手里。
  
  程开元耽误了这一次的晋级,彻底沦为二线,永世不得超生,再没有了影响威力。
  
  三年不到,上面就会调走他,这是必然的,可三年之内,那一票就不用犯愁了。
  
  再看其他票……李怀德真有种击掌高歌,大笑四方的兴奋劲。
  
  未来班子多少人不知道,但铁杆的四票,他只觉得优势在我了!——
  
  “事情都处理完了?”
  
  景玉农抬起头,见是李学武走了进来,语气平淡地问道:“这一网没少捞吧。”
  
  “什么网?捞什么?”
  
  李学武装傻充愣道:“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吧——”
  
  景玉农站起身,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现在……可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啊。”
  
  “讲不讲理?”李学武低头看了看,撇嘴道:“它会飞吗?还落上去的——”
  
  “你要不抓它,它能在你手里?”
  
  “小心点,它打人可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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