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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女帝:赵都安,你可知罪?(6.5k)

433、女帝:赵都安,你可知罪?(6.5k) (第1/2页)

假死?
  
  吐出这个词的同时,莫愁心中酝酿的复杂情绪也得以收敛。
  
  是了,以姓赵的那可恶家伙的心思深沉,阴险狡诈,会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吗?
  
  “朕不知道。”徐贞观沉默了下,说出了个意外的答案。
  
  是的,她不确定。
  
  哪怕理智告诉她,假死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但终归只是猜测。远隔千万里,谁能知晓具体情形?
  
  也许当真是没有机会传送,或被庄孝成的手段阻拦,可能性太多。
  
  “假定……先假定赵大人当真是假死,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呢?除非是为了隐藏行踪……
  
  他去的时候,没有隐藏,说明怕的不是沿途针对他的刺杀,而是他有不得不隐藏的理由。”
  
  莫愁冷静分析,女宰相的智商上线,隐隐有了个猜测,但又觉得毫无依据,委实不好下论断。
  
  徐贞观同样并无十足底气,她想了想,说道:
  
  “无论他死了,还是假死。总之,一切等押送逆党的队伍抵京再说,而在此之前,便只当他真死了。”
  
  莫愁心中一动,明白了女帝的言外之意:
  
  若赵都安刻意假死,那她们就该予以配合,看破不说破,以免破坏赵都安的计划。
  
  “奴婢知道了。”莫愁躬身行礼,转身退去,准备思量如何配合。
  
  等寝宫中,再次只剩下徐贞观一人,她静静坐在暖厅中,玉手缓缓拂过身旁的罗汉床,想起了某人睡在这里的景象。
  
  她怔怔出神。
  
  他……真的是假死吗?还是说,自己不愿接受这个结果,才强行寻觅的理由?
  
  徐贞观分不清。
  
  分明……不久前,她刚在大宴仪上,于百官前确凿公布了两人的关系,可才过了两月,就传来了死讯。
  
  仿佛是宿命,与她有关的男子,无论父亲、兄弟都已死去,余下的叔伯也反目成仇。
  
  “寡人……寡人……皇帝就当真是孤家寡人的宿命吗?”
  
  徐贞观袖中白皙的玉手攥紧,她忽然起身,推门走出寝宫,化做一道金虹跃出皇宫,降落于天师府深处。
  
  那座小院外,却发现门扉紧闭,整个小院也处于“虚实”之间,分明就在眼前,她却无法触及,踏入其中。
  
  “陛下?您来了。”
  
  忽而,不远处一名神官缓缓走了出来,神情并不意外,在女帝凌厉视线审视中,他平静说道:
  
  “天师入睡了,不见客。”
  
  徐贞观眉毛挑起:“你知道朕会来?”
  
  神官想了下,确认天师不曾叫他隐瞒,坦诚道:
  
  “是张天师命我在此等陛下。”
  
  徐贞观眉头骤然舒展,似乎得到了答案,她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旋即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神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
  
  转眼之间,约定的三月之期已到了尾声。
  
  这一日,京城码头外,运河之上,一艘小船行将靠岸。
  
  甲板上,易容后的赵都安负手而立,垂着迎面的初春的风,望着前方熟悉的雄城,感慨道:
  
  “离开时还是严冬,回来已大不同。”
  
  恩,要不怎么说古代路途遥远呢,一来一回,就换了季。
  
  海棠从他身后走来,女缉司扮做女侠打扮,用了易容法子,换了头型,望见雄城时明显松了口气,一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缓:
  
  “可算回来了,看来你的计划奏效了。”
  
  赵都安也微笑道:“是啊。比我想象中更顺利。”
  
  一行人早于栾成的大部队启程,集体易容后,走近路返京,一路上可谓是担惊受怕,但有惊无险,足以说明他“假死”的安排发挥了效果,匡扶社残党没有追上来,就是明证。
  
  如今小队抵达京城,进入了女帝的辐射圈,彻底安全了下来。
  
  “呼,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海棠舒展腰肢,嘴角带笑。
  
  “越是最后时候,越不能放松知道不,主角团一旦松懈,必出事,庄孝成怎么样了?”
  
  赵都安以前世阅片无数的经历,严肃地予以提醒。
  
  “……芸夕寸步不离看着呢,你自己去看。”海棠吐槽,觉得他小题大做。
  
  赵都安转身看了眼蹲在甲板角落盯着海水发呆的霁月,以及正笑眯眯拽着张晗闲聊的公输天元。
  
  迈步进了船舱。
  
  率先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舱内打鼾补觉的金简,少女白净的脸上尽是疲倦,呼吸间,鼻涕泡都要出来了……美少女人设毁的一干二净。
  
  赵都安嘴角抽搐,谁能想到神秘的金简,睡着了是这个逼样……要不怎么上辈子网上说,外出旅行是检验情侣是否合适的试金石呢……
  
  金简旁,是盘膝在地,闭目养神的芸夕,而在两名女子中间,赫然是被绳索捆绑起来,形销骨立的庄孝成。
  
  “太傅,马上就进城了,怎么样,想好了么,若你愿意归降,本官豁出脸去,也向陛下给你求一个宽大处理,如何?”赵都安笑眯眯问。
  
  白发白须,昏昏欲睡的庄孝成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态异常平静地与他对视:
  
  “老夫只求一死。”
  
  “好,好……等你见到陛下,进诏狱中面对酷刑,希望你还能这么嘴硬。”赵都安冷笑一声,念出反派发言。
  
  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箓,“啪”地贴在庄孝成额头。
  
  后者顿时昏迷过去。
  
  “将他装进箱子吧,准备进城。”赵都安面无表情道。
  
  芸夕点了点头,起身拖曳过来一个大箱子,将昏迷的庄孝成丢了进去。
  
  ……
  
  俄顷,船只靠岸。
  
  在公输天元以“障眼法”遮掩下,一行人顺利通过了码头官差的检验,并租了一辆拉货的马车,将大箱子丢在车上,芸夕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头,主打寸步不离。
  
  其余几人乐呵呵坐车,拒绝了码头车马行的车夫,张晗亲自驾车。
  
  等进了城门,走在大街上,眼前出现热闹繁华的街道,风中飘扬的酒旗,众人一颗心才终于安定。
  
  看了眼时辰,已经到了中午,舟车劳顿的几个家伙干脆就近找了个汤饼铺子吃饭。
  
  趁机打探城中近况。
  
  “最近啊……城里最大的事,就只有那位赵阎……赵少保的死讯了。”
  
  铺子伙计收了几枚大钱,笑呵呵说起了传言。
  
  赵都安的死讯已传开,据说当今陛下忧伤过度,数日不曾上朝。
  
  不少文人争相作诗,悼念赵都安,以讨好女帝。
  
  “听说那位赵使君名声不好,还有人肯悼念?”赵都安吃着饼子,饶有兴趣问道。
  
  “嗨,心里怎么想也不好这节骨眼往外说啊,那不是给当今圣人添堵……”
  
  伙计撇嘴,又醒悟失言,捂了捂嘴,讪笑道:
  
  “我都道听途说,上头的大人物心思,我这种人上哪里知道?几位客官吃好。”
  
  走开时,狐疑地看了那个吃饭时也要坐着大箱子的姑娘……外地人真怪。
  
  赵都安哭笑不得,他大抵能猜出,城中不少人早已心花怒放,只是不敢公开表达而已:
  
  赵使君尸骨未寒,谁这时笑出声,给女帝听到,岂不是滔天大祸?
  
  “啧啧,还悼念你呢,怎么样,你要不给自己也写一首?”海棠打趣他。
  
  赵都安回怼道:“海公公知道你也死了,还不知怎样伤心。”
  
  海棠就不吭声了。
  
  “咳咳,等会咱们先去衙门?还是直接进宫?”张晗忙打圆场。
  
  赵都安却咬了口饼子,咽下肚子,道:
  
  “不,先去我家。咱们好不容易‘死’了一回,直接去衙门,或宫里,就直接暴露了,让我想想,能否利用这点做点小文章。”
  
  众人面面相觑。
  
  ……
  
  饭后,押送小队伍赶着板车,七拐八绕,终于靠近了赵府。
  
  还隔着老远,就看到整个赵家一片“萧条”景象,门口的红灯笼换成了白的。
  
  隐约看到院内垂下的白色丝绦,门口的台阶上,以及左右墙根下,还有不知道什么人送的吊唁“花篮”。
  
  白的黄的纸花排成一大排,几乎填满了整条巷子,显而易见,是城中各家送来的。
  
  好好一片地段极好的“富人区”,愣是搞成丧葬风,经过的行人默契躲避,似怕沾上晦气。
  
  “……”赵都安吸了口凉气,嘴角抽搐:
  
  “不是,我的‘尸体’还在路上呢,怎么就吊唁上了?!这帮人是怕我不死?”
  
  库库库……公输天元等人努力憋笑,一个个涨红了脸。
  
  “呵呵,赵兄。咱们若晚回来一阵,没准能吃到你的大席……”公输天元挤眉弄眼,忍俊不禁。
  
  吃席?在板车上打盹的金简耳朵支棱起来,下意识捂住荷包。
  
  她听说吃席是要随礼的……就根本吃不回本那种。
  
  “……唉。”赵都安哭笑不得,顿时失去了走正门回家的勇气,指挥张晗赶车绕道去了后门。
  
  画风终于正常了些。
  
  板车停在后门外,赵都安跃下车,也不喊人,将飞刀朝院中一丢。
  
  “砰”的一声,挑开门栓,打开后门,将马车领了进去,张晗和海棠默契地一前一后,抬起箱子。
  
  跟着赵都安往里走。
  
  公输天元背着手,四下打量:
  
  “啧啧,赵兄你家很不错嘛,比我住的好多了,这宅子多少钱,唉,可惜我的钱都砸在制造法器上了,否则我也整一套……恩,如果这些灯笼不是白色的就更好了……”
  
  霁月默默跟在最后头,近乎飘进来,披散下来的黑发搭配红衣,意外地和府上的丧葬风很是搭配……
  
  赵都安黑着脸走在前头,等绕过了后院,迎头就看到厨房走出一名厨娘。
  
  厨娘头顶缠绕着白绫,手里捧着个簸箕,里头是晒干的蘑菇。
  
  出门猛地看到这支怪异至极的队伍,整个人都懵了:
  
  一男一女面无表情抬着口近乎棺材的大箱子。
  
  一个背着竹筒的胖子嘴碎地评头论足,指指点点,旁边跟着着个好像困的随时能跌倒的脸色苍白的姑娘。
  
  棺材后头还飘着一个标准的溺死的水鬼模样的玩意……
  
  而画风奇特的队伍最前头,是已经取下了易容面具,恢复真容,已经死了的大郎。
  
  “啪!”
  
  厨娘手里的簸箕一下掉了,蘑菇滚的满地都是,她张大了嘴,面露惊恐,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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