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一路顺风1 (第2/2页)
小伙子一直将我们送上了车才离开。
这个时候是下午的一点半钟,比正常走流程至少提前了半个小时。我们都感慨有人好办事啊!
去皖城,自然又是我开车。
我这才知道,这一趟远行,不仅仅办我一个人的事情。还有一个造价师的转注事宜。
马总说:“国家已经取消了某些资质的考试,可是个别的市依然要求公司具有相关资质的人员。已经取消了考试,哪里来的资质呢?只得去找以前取得过相关资质的人员。真是折磨人!”
我说道:“国家要求建筑类企业的一些关键性岗位必须持证上岗,其目的是加强管控,用专业的人员确保在建工程的质量与安全。可是大家都知道挂靠盛行,有证的不在岗,在岗的没有证。尽管我是受益者,但是我觉得象我们这种挂靠的就应该被取缔,让真正懂行的,干这一行的人取得相关的职业资格。”
马总诡秘一笑。真这样,她们中介就该关门大吉了。
从如西到皖城个把小时的时间。按照计划先去那个造价师曾经挂靠过的公司。
马总找地方停车,我陪古明月上写字楼。
在那家公司的楼道里,古明月用手机找那家公司的联络人。我有些尿急,便去了洗手间。
当我从洗手间里出来后,楼道里空无一人。也不知古明月去了哪儿。
正当我左顾右盼之时,古明月从玻璃门里走了出来。
“办成了没?”我们一边下楼,我一边问道。
“这个事情还真是怪了?”
“怎么了?”
“我给那个女孩看了住建部网站上的截图,以证明这个造价师还在她们公司。那个女孩说,她们早已将他转走了,还让我看了她们公司的平台,这个造价师的确已经不在她们公司的平台上了。她让我们去市造价处问问。”
到了造价处,依然是我与古明月上楼,马总负责停车。
市造价处的一位小伙子敲了一通键盘后,说道:“这个人已经从我们皖城市转走了啊?”
古明月向那个工作人员出示了手机截图:“你看,住建部的网站显示他还在你们皖城市的这家公司啊!”
“怎么可能呢?”这位工作人员一脸的不相信。
他又敲了一通键盘后,满脸纳闷地自言自语道:“哎哟,是还在我们皖城吗,怎么会这样子的呢?”然后抬起头来问古明月:“他转到哪里去了啊?”
“上海。”
那个小伙子又捣鼓了一通后,实在是不知所以然,便站起身来,问另外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工作人员。
那个女孩回答道:“他是跨省转移。部里的系统与省系统是不兼容的。我们这边转走了,部里的系统当然是不会显示的。”
“那该怎么办呢?”古明月问道。
“那你得问部里。”
那个女工作人员始终是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我怎么问部里呢?”
“网站上不是有联系电话吗?”
“行,回头,我问问部里。谢谢。”
古明月一直是陪着笑脸,小心地问话。
上车后,因为办事不顺,古明月一脸的不痛快。
马总很是不在乎地说道:“不要紧的,回头问问朱局她们。”
从造价处出来之后,又驾车去一个叫做“城市之光”的小区。
按照导航的指示,已经到了,可就是找不到。
马总打了一通电话后,说道:“掉头,左拐。”
车子一左拐,就瞧见了一个写有“城市之光”的小区入口。
我们没进小区,车子就停在了小区门口。
没多久,走来了一位中老年妇女,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的家庭妇女气息,没有一丁点大城市的洋气。
马总老远就迎了过去,十分热情地同她打招呼,从车上拿出一份肥城的特产。客气了一下后,那个妇女收下了礼品。
我们再次出发,去皖城住建局。
马总说道:“刚下那个人就是朱局。”
“噢。”我应声道。
她要是不讲,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其人与农贸市场买菜的大妈没有两样。
马总侧了一下头,说道:“今晚,除了朱局,那小孩外,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人要是自觉的话,就不应该让那个小孩付钱。”
“是哎。”古明月附和道。
我想,那个小孩应该是朱局的侄子,另外那两个人应该是上次一起去肥城的皖城住建局的工作人员吧。
在皖城行政服务中心挺顺利的,我要办事的那个窗口恰好没人排队,去了就办理。
古明月递过材料后,柜台后面那位一身职业装的小伙子看了看我的身份证,又看了看我,然后在键盘上敲了一通后,说道:“可以了。”
我的二级建造师注册资格就此注销了。
天平建筑公司,皖城住建局都有网上操作的动作,可居于中间环节的如西住建局,我却没有见到网上操作的动作。
真不知二级注册建造师注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操作流程?哎,管它呢!事情办成了就行了。
到此刻,我们今天的这一趟远行,所要办的事情,能够办成了已经办成了;办不成的,已经办不成了,也就不用再去赶时间了。
此时才四点多钟,还没到吃饭的点。
马总悠哉悠哉地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呀,油不多了,得去加油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路盲,又是在一个完全陌生城市里,彻底地找不着北了。
车子在一个美食城的门前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说是去加油站,怎么停在了饭店门口?嘿!这可不是我该操的心。
马总象是在问我们,更是在问她自己:“应该就是这儿。”
车子开进了院门,里面有好几家的饭店,正对着大门的那一家看上去最为大气。
马总将车子停在了美食城侧面的一个停车位上。
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严冬时节,昼短夜长。不知不觉之中,黑夜已经拉下了序幕。
马总说道:“我们还是去饭店等吧。”
一下车,立刻感觉到了冬天的寒意,两个女人将围巾缠了一圈又一圈。
古明月问道:“红包准备了吗?”
“准备了。”
马总打开车门,从她的提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数了一沓红票子放了进去。好像是两千元。
我有些纳闷,今天来的人可不止一个,怎么就准备了一个红包?
我提了两个礼盒,古明月提了一个,马总提着两个女人的包包。
马总在前面引路,进了那家最为大气的饭店。
一进入饭店,便有服务员迎了上来,热情地问道:“几位?”
马总说道:“应该有人预定过了。”
服务员将我们引至吧台处,前台拿过一本厚厚的册子翻找起来。
片刻之后,前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一位邓总预订了388包间。”
“对对对,就是他。”马总十分肯定地说道。
服务员将我们引入了388包间。
两位女士去洗手间了,我留在包间里照看物品。
门被推开了,服务员领进来一位陌生人,一位小六十岁样子的老太婆,拎着一个手提袋,手提袋里装着两瓶酒。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旋即,这两个人又出去了。
难道走错了包间不成?
没多久,两位女士回来了,轮到我去卫生间了。
当我回到包间的时候,下午在那个小区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已经在坐了,马总正热情地同她攀谈着。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小伙子,手里提着两瓶酒,另外的一个袋子里应该是几瓶饮料,后边跟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我估计这位小伙子就是马总她们一直说起的那位小伙子。
后面那位跟班的,五十岁上下的样子,也是一个没混好的主啊!
马总热情地迎了过去,说道:“邓总啊,恭喜你又添新丁啊!”顺手递过去早已准备好的那个红包。
那个小伙子不肯收。
马总故作生气地说道:“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宝宝的喜钱啊!”又抬头看着朱局长说道:“朱局,你说是不是啊?”
朱局笑着说道:“是啊,是啊。”
小伙子这才接过了红包。
正说笑间,一位大高个子走了进来,手里也是提着两瓶酒。
马总,还有那位小伙子立即起身相迎。
马总说道:“杨**可是稀客啊!”
“哪里,哪里。”
这时候,大家并没有坐在席位上,而是随意地坐着,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人。
门又开了,这一次进来的人我见过,正是先前进来过又走掉了那位老太婆。这一回没有服务员领着,就她一个人,手里拎着的还是那个提袋,提袋里还是那两瓶酒。
包间里自然又是一阵热情的喧嚣。
马总热情地说道:“陈姐姐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这位看上去已奔六十的老太婆难道已经不止六十了?
“哪里有马总年轻啊!”这个女人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羞涩地说道。
“哎呀,大家快入席吧。不要再东一个,西一个地坐着了。”马总说道。
杨**说道:“朱局长边上的那个位子留着。”
这个位子留给谁啊?看样子有一些身份。
大家落座之后,杨**关切地问道:“今天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马总说道:“二级建造师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位造价师的事情还有些麻烦。”
“噢,什么麻烦?”
“明月,你跟杨**汇报一下。”
古明月将在造价处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杨**与朱局长都是一脸地疑惑,说道:“不应该的啊?”
杨**掏出手机,看着朱局长说道:“造价处的陈处长今年夏天退了啊,现在是谁负责的,我还不太清楚。”
“哎呀,我也不清楚啊!”
杨**抓着手机想了想,说道:“我来给他们的王主任打个电话。”
电话拔出去后,过了好一会子才接通。
“王主任到家了吗?”
“在开车?”
一屋子里的人都静静地聆听着杨**的通话。
一听说在开车,马总禁不住地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人家在开车,算了吧。”
我也觉得杨**应该会匆匆地挂掉电话,可杨主度是不紧不慢。
“我有一个朋友今天下午去你们那儿办理造价师转注的事情……”
这一通电话打得蛮长的,一桌子的人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杨**。
在一桌子人的注视之下,杨**结束了通话。
我以为打了这么久时间的电话,差不多会有一个结果了。
杨**一边收起手机,一边斯条慢理地说道:“王主任说他现在不在处里,明天上班的时候,他去问一下情况。他说应该是由他们去协调这个事情,而不应该由你们去问部里。”
马总立刻有些激动地说道:“就是嘛,王主任说的这话在理,应该由他们去协调。我们去问部里,部里认识我们是老几啊?”继而又对古明月说道:“你赶紧跟杨**要一下王主任的电话。”
杨**又掏出了刚刚放入口袋的手机。
古明月在自己的手机里存入了王主任的手机号码。
马总在一边说道:“你明天一上班就给王主任打个电话,就说你是杨**的朋友。第一时间把这个事情办了。”
“好好好。”古明月连连点头。
给人的感觉,马总是古明月的领导;而据我先前的判断,古明月是老板娘之类的人物,马总是在人家手下混碗饭吃呢!
那一帮子人聊得挺热烘的,可我跟谁都不熟,只能是傻笑着干陪着。到了这个点,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可是人没到齐,开不了饭。
冷菜已经上了好一会子了,一位服务员过来问道:“可以走热菜了吗”。
朱局长说道:“要不,我们不等了吧,他这个会也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呢!”
杨**说道:“哪能不等孙主任呢?”
马总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孙主任不到,哪能就开席了呢!”
那位老太婆也在一边附和道:“要等的,要等的。”
那就接着聊呗!
我有些奇怪:局长、**、科员都在这儿了,居于中间的办公室主任怎么会一直在开会呢?
就在我等得有些麻木的时候,一位男子风尘仆仆而来,手里面也提着两瓶酒。
杨**说道:“往里面坐,朱局长边上的那个位子一直给你留着呢。”
这位男子说道:“不要麻烦了,让她们三个闺蜜坐在一起聊聊贴已的话不好吗?”
朱局长笑着说道:“还是孙主任体贴我们女同胞。马总你往我这边挪一下。”
就在那几个女人挪位子的当口,杨**冲着我们小声地解释道:“孙主任是我们朱局长的爱人。”
这位丈夫长得挺年轻的。
这夫妻二人都是公务员,妻子怎么就显得那么的老气,而丈夫却显得那么的年轻?
这最后的客人一进门,服务员就跟了进来。
那位邓总说道:“赶紧给我们走菜。”
孙主任往桌子上拿酒的时候,那几个带酒的都说:“喝我的,喝我的。”
孙主任打开的自然还是自己所带来的酒,说道:“大家难得聚一聚,今晚都要喝点酒。把酒杯都放到转盘上。”
皖城的那几位男士都将酒杯放了过去,恰巧,他们都是挨着坐的。
孙主任说道:“马总,你的杯子呢?”
“我晚上还得开车呢!”
“难得来一趟,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她左右两边的闺蜜也是热情地说道:“是啊,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明天我们陪你好好在皖城转转。”
“不行啊,我家里在装修呢!建造师郁风今天是请假过来的。”马总调过头来,向着我问道:“你今晚要回去吧?”
“最好是赶回去。”
“都有事。下次来的时候,再好好地浏览咱们皖城的大好江山吧。”
孙主任又说道:“让他们回去就是了,你留下来!”
“不行啊。”
“那就说好了,下次来的时候,不要这么匆忙地就走了。”
“一定,一定。”
孙主任问道:“你那个官司结束了吧?”
看样子,他们之间还真是挺熟的。
“没呢,又在起诉我们了。”
“法院不是调解过了吗?”
“可不是吗?”
“哎呀,怎么没完没了了啊?”
“我跟法官讲了,我们都已经陪了三百万了;我现在连房子都卖了,再让我赔,我是一毛钱也拿不出来了。”
“你那房子卖了?”
“是啊。这边才卖,还没过户,那边就涨了二三十万,真是亏死了!”
“是卖亏了。”
“好在是我先前买的那个房子也涨了。”
“哪个涨得多?”
“我买的房子总价高嘛,所以涨得也多嘛!”
“那你不吃亏。”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个房子还没过户呢,我可以毁约不卖了啊!为这个事情,我女儿我老公都说我没有契约精神。我才不管他们那一套呢。”
“后来怎么弄的?”
“买我们房子的是一对小夫妻,他们找了我好几次,跟我说,他们是真心喜欢我们家的房子,一定要买这套房子。我这个人,心也比较软,经不住人家磨,加了十万块,就卖给他们了。”
然后马总又谈起了她们家的装修,她是如何的精挑细选。给人的感觉是喜欢就是硬道理,价钱并不重要。
提到了房子,马总向着那小伙子问道:“你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先前,她怀个大肚子,看房子,搬家不方便;再说,那个租的房子也住习惯了,就没搬。她生了之后,我匆匆忙忙地买了一个二手房,七十几个平方,两居室,先住着。”
“挺好的,挺好的。”
公务员也要租房子,买个房子也不容易?
孙主任端起酒杯向着马总说道:“马总,我敬你一杯,你可是如西的美女啊!”
“那是!”朱局长一脸的骄傲。
“哪里,哪里!”马总嘴上推脱着,可是那种优越之情早已在脸上写着了。
边上的那位老太婆说道:“你们看,我就比她大一岁,一个还是小姑娘,一个已是老太婆,相差多大啊?”
老太婆是感触颇深,一脸的无可奈何!
马总赶紧安慰道:“冯姐姐,你现在气色多好啊!脸蛋就象是削了壳的鸡蛋,多水嫩啊!我们都很羡慕呢!”
老太婆的脸上又泛起了阵阵红晕。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三个闺蜜是忘年交呢!现在看来,他们年龄相妨,可能是同学吧。
孙主任很是豪情,一圈酒很快就敬下来了。接下来,就得找合适的人斗酒了。这一桌子的人,也只有杨**是合适的人选了。杨**却是躲躲闪闪,敬他一杯,喝半杯;再敬,他就用客套的话化解你的酒。
孙主任将酒杯转向了杨**边上的那位老太婆,有些感慨地说道:“我记得冯姐以前能喝酒的啊?”
杨**接过话茬说道:“那是,你冯姐以前一瓶酒都不在话下!”继而又转向我和古明月说道:“你们冯姐以前是交通局的办公室主任,能干着呢!”
“过去的事就不提啦!”老太婆的脸上又泛起了一阵红晕。
几个喝酒的男人,见缝插针地都敬了一圈酒。
邻座又敬了我一杯酒,并问道:“你是建造师?一建,还是二建?”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建,二建。”
“二建也挺值钱啊!在我们那儿,一年能挂几万块呢!”
“是吗?”我知道二建值不了这么多钱,但还是对他报以一笑。
“二建哪里值那么多钱啊?一建还差不多。现在,二建多得都挂不出去了。”马总立刻反驳道。
“我们那里二建有两三万的。”我的邻座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你们家是哪里的?”
“淮南。”
“不可能。”
“是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马总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替邻座感到有些尴尬,人家好歹是坐机关的,马总一点也不给人家面子。
我在想,马总如此急迫地反驳人家,会不会是怕我疑心她们给我的挂靠费少了?
那几个女人聊到了出行方式。
那个老太婆有些神秘地说道:“最近,皖城推出了许多公共自行车。”
朱局长***着插话道:“我也看到了,前几天,我还特意弄了一辆骑了骑呢!”
“怎么样?”
“哎呀,真是别提了。一路走,一路晃。我儿子说,趁早别骑了。我这个样子,迟早要出事,害了自己,更是祸害别人。”
“瞧你儿子说的!”
“我儿子说我的地方多着呢,说我啥也不懂,就是老太婆一个了,最好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了。”提起儿子,朱局长一脸的幸福样,她又转向那个老太婆问道:“你的自行车骑得怎么样?”
“哎呀,你还能歪歪扭扭地骑回家呢;我是骑上去就倒下来了。我这一辈子,看样子只能是开开小汽车了!”
“我跟你一样,就骑过那一次,就再也不敢骑自行车了。”
好象开小汽车是一件让人委屈的事情似的,这岂不是含着冰糖说苦吗?
大伙儿无关痛痒地聊着天,朱局长想起了什么事,转向杨**压低声音说道:“王局长就要退了。”
杨**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来了精神,探着头问道:“真的吗?这个消息可靠吗?”疑问之中透着满满的兴奋。
“人事处已经找过王局长了,很快就要办手续了。”
马总在一边说道:“杨**有机会晋升了啊!”
“这个事情还得需要朱局长多多进言的啊。”杨**端起酒杯说道:“我先敬朱局长一杯。”满杯酒一饮而尽,没有丝毫先前的扭捏。
马总笑着说道:“朱**升职后,得请客啊!”
“那是当然的,到时候你马总一定要来啊?”
“我肯定来。”
“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天花板。”杨**满脸的意味深长。
古明月说道:“加工资到是次要的,名誉上那可是不一样的啊!”
杨**可不同意古明月的说法,满脸认真地说道:“名誉不名誉的到不重要,退休工资可不一样啊,上了局级那差别大了去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啊!”
“是啊,是啊。”满桌子的附和声。
杨**再次端起酒杯,满脸诚恳地说道:“这个事情,朱局长您一定得帮帮忙。”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孙主任很是羡慕地说道:“还是你们住建局好啊,大家都有机会!”
朱局长有些得意地说道:“那是,我们局的领导在晋升之前,都是写过承诺书的,到了年龄就退下来。”
孙主任很是失落地说道:“我们局的领导没有一个提前退下来的,不到退休那一天,绝不下来。弄得大家一点希望都没有,积极性严重受挫啊!”
杨**主动地向孙主任敬酒,以示安慰,这一次是一饮而尽。孙主任也是干了杯中酒。
时候不早了,马总说道:“我们得走了,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得赶呢。”
那几个人又是一番挽留,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那三个礼盒分别给了邓总、杨**,还有那个老太婆。当然了,又免不了地要客套一番。
上了车就要加油,我便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马总说道:“出了这个大院子,没多远就上高速了。我们就在服务区加油吧。”
“朱局长的爱人是城管局的办公室主任。你们知道吗?朱局长比孙主任整整大了十岁!”
“啊?”我与古明月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怪不得孙主任看上去要比朱局长年轻很多呢,原来是老妻少夫!
“朱局长是孙主任的大学老师。”
我说道:“要是在农村,女的比男的大十岁,是很难想象的!”
“可不是吗?当时,孙主任的家人是不同意的,孙主任顶着非常大的压力才娶了朱局长。”
正说着,车子在一座桥上停了下来。原来是大桥正在维修,让我们绕行。
车子下了高速,七拐八绕后又上了高速。
我问道:“还有多少油啊?”
马总看了一下油表后,说道:“油表上显示还能开80公里。到第一个服务区,油肯定够了。我老公特别烦车子在路上没油了,我的车子要是在路上没油了,肯定要被他骂死。昨天晚上,我特意将油箱加得满满的。”
马总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跟我们聊天。
“郁风,你觉不觉得邓总这个小伙子很活络啊?”
“是的。”
“你知道吗?他这是二婚。”
“是吗?”
“她老婆跟她母亲说,她找的这个人是一个小老板,四十多了。她母亲说,不要瞎说,人家成天跑工地,很辛苦的,晒得黑一点,哪里就象四十多了啊?”
我有些纳闷,堂堂的公务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还要说成是小老板?
“临结婚之前,邓总找了他岳母好好地谈了一次。他说,妈,我想来想去,觉得不能再骗你了,不然的话,日后无法面对你。我的确是二婚,岁数也不小了。他岳母很是不相信地说道,你可不要瞎说。邓总说,刚才你在外面见到的那两个男孩,大一点的,是我哥的小孩,小一点的,是我儿子。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了?”
“他岳母立马晕倒了,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我感叹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岳母又能说什么呢?这小子挺会把握火候的!”
“不过,他也有点懒,只做皖城市区工地的活动板房;下面各个县市,他都不去。就凭他姑妈的关系,他要是去的话,业务还不是呼呼的啊。我问过他为什么不到下面的县市发展业务,他说就皖城市区的业务量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到是知足常乐。”
我这才明白,邓总不是住建局的。我说嘛,堂堂的公务员还会租房子?买个房子,还用得着那么的瞻前顾后?
“我认识邓总完全是一种巧合。两年前,他陪他老婆去省城瞧病。我外甥给我打电话,让我招待一下,说他姑妈是皖城住建局的局长,这可是一个机会。一开始,邓总不肯出来。我外甥跟邓总说我是他亲小姨,家里人,不要紧的。他这才肯出来。我请他们去了状元楼。有了邓总这层关系,我这才跟朱局长交上了朋友。”
我忍不住地问道:“朱局长是邓总的姑姑,那他们怎么会一个姓邓,一个姓朱的呢?不应该是同一个姓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马总立刻反驳道。片刻之后,她象是反应过来了,嘀咕道:“好像是的哦?”
皖肥高速到处在修路。我们现在所行的这一段路仅剩下两股车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黄色路障,路障外面在扩充路基。高速公路几乎成了停车场,车子一辆紧挨着一辆,那个速度不比爬行的小乌龟快多少。
古明月笑着说道:“马总,你早就在建筑行业布局了啊?”
“哪里啊,我也是涉足了这一行业,才去找关系的。不过,朱局长这边,我们一直是当朋友处的,也就是最近才走走她的关系。”
马总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们今天还是挺顺的。”
古明月应声道:“是啊,郁风的这个二建注销折腾了好长时间了,今天总算是搞定了。”
马总放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们只需要他的安全员C证,二建证书我们是够的。不过,他的二建不注销,他的安全员证,我们也用不了。”
什么啊?搞了半天,他们只需要我的安全员C证!他们用了我的安全员证,我的二建证书就没有办法再用了。其实我在意的是二建,而不是安全员证。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她们忙了一天,其结果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只是为她人作嫁衣!她们要是不讲,我还不知道呢!这不是骗人吗?我也不好发火,因为我的两证必须在同一家单位。要想二建挂出去,还得依靠她们。真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我说道:“古总啊,我现在的社保关系可以随时停掉,也可以随时再转回来。”
马总有些不解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古明月说道:“郁风的意思是说他可以随时配合我们挂靠二建。”
挂靠二级建造师,社保关系得先转过去。外地的话,可以同时交两份社保。要是同城的话,就不行了,必然停掉正常的社保关系,然后转到挂靠的这家公司,多半的人是不愿意停掉自己正常的社保关系的,所以挂靠建造师基本上都是去外地。
我告诉她们,去哪里,我都可以配合她们,是在委婉地告诉她们,尽快帮我将二建挂出去。可是,人心隔肚皮,大家都是在考虑自己的利益。她们在多大程度上,将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不好说啊!
不经意间,我看了一眼右侧的窗外,禁不住地大喊一声:“服务区!”
因为在修路,那些个显眼的招牌早就拆除了。当我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服务区的跟前。若大的服务区,仅留了两三个车身那么长的入口。
我们的车子还在内侧的那股道上了呢,要想变到外侧还真不容易。
尽管打了转向灯,可外侧的车子根本就不让你,后面的车子在不断地按喇叭。
好不容易才变到了外侧,可车子已经过了那个入口了。
马总准备倒车进服务区。后面车子的喇叭按得更加的响了。
在这个地方倒车,的确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举动。
我与古明月都禁不住地大声说道:“马总,高速公路上不能倒车。走吧,去下一个服务区。”
“好吧。”马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止了倒车,又继续前行了。
我问道:“还有多少油啊?”
“67公里。”
“一个加油站的距离通常在三四十公里左右,应该够了。”
“油表显示67公里,开不到67公里啊,回路里的油是不能算的;不过,开个三四十公里应该是没有问题。”马总信心十足地说道。
担心不能及时变道而再次错过加油站,我们的车子一直沿着外侧车道行驶。
路途漫漫,继续聊天。
“郁风啊,你记住我一句话,车子不一定要买多好的,但保险的保额一定要买得高高的。你别看我这个车子破旧,但保险我买得很高的。当时,那个车子的保额要是高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要拿出这么多的钱。现在可到好,我名下一套房子都不敢有。买个房子,不敢写我的名子,也不敢写我老公的名子,连我女儿的名子都不敢写。”
“那怎么办?”
“写我爸的名子。”
“啊!”
“我们已经够不错的了,陪了三百万。要是换成其他的人,哪里会赔这么多!”
“是啊,是啊。有时候好人真是不能做,前一段时间我就碰到了一件倒霉的事情。”